全国政协委员、贵州省政协主席王富玉作客2016全国两会高端访谈。

主持人：我们今天和王委员主要探讨着力推进旅游供给侧改革的问题。供给侧改革是今年两会非常热议的话题，几乎来到我们人民网演播室作客的代表委员都会对供给侧改革谈或多或少他们的观点。但是说到旅游业推进供给侧改革，我们要改什么，能不能首先请王委员帮我们解读一下？

王富玉：党中央提出供给侧的结构性改革，对遏制经济下行，特别是对增强供给结构需求变化的适应性和灵活性必将会起到重要的作用。旅游业的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应当是当前最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旅游业关联度大，它带动一百多个产业，涉及相关一百多个部门，不仅对民航、铁路、公路、航运、交通起到作用，而且，对服务也起到很重要的拉动作用。不仅能够拉动投资，也能拉动消费；不仅能富民，而且能富国。它的关联度涉及面比较广。另外，带动性强，它可以带动工业的结构性调整。现在人都跑到国外去买东西，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我们需求的个性化不足。因此，我们没有适应不同人群群体来买，因此跑到日本，连尿布，说难听点，连马桶盖、感冒药、刮胡子刀、计步器，这些都是很简单、很普通的工业产品，因此它会带动工业结构性改革。人们在城市待烦了，待闷了，想到农村。北京雾霾这么严重，现在雾霾不仅北京有，华北地区、西北地区、东南地区都有雾霾了，他需要换呼吸清新的空气，因此需要向农村走。因此，农业对旅游的结构性改革也非常重要，不仅观光旅游，而且度假旅游都涉及到农业，而农业为旅游做什么？这是要改革的东西。还有商业，2014年从境外消费10000亿，2015年在境外的购物12000亿，如果说我们加上它的机票、食宿、游乐，加上其他的，不包括购物，我估计2014年有2万亿在境外消费。2015年也达到25000亿，加在一起45000亿。这45000亿，如果和我们GDP乘出40%，可以拉动我们的经济增长0.5%。经济增长0.5%，2015年我们是6.9%，加上0.5%都到7.4%了，人们对经济下行的心态就会一下子改变。所以，涉及方方面面的，结构性改革是非常重要的。

主持人：王主席这样的算法很新颖，但是对于很多老百姓，甚至政策层面的官员来说，是一个理想性的状况。不能说把这45000亿都留在国内。但是人们走出去的愿望甚至这个需求是日渐急迫的，现在老百姓手中有钱了。现在来说，我国旅游业发展中呈现哪些问题，使现在手里有闲钱、有时间的老百姓不愿意留在国内旅游，愿意出去？

王富玉：这就说明我们国内旅游有弊端，有问题。一个是我们的消费比较贵，我们到三亚过一个春节，相当于在泰国过三个春节。因此，人们愿意出去，到泰国去旅游，便宜啊。所以，我们旅游业也对我们消费者的心理上来说，也还存在不同方面的矛盾，存在不同方面的问题。这也说明我们国内旅游应该打造旅游业发展的升级版，要进行调结构，要进行转型升级，来整合资源，来解决我们国内的问题。

首先要解决领导体制的问题。领导体制，我觉得国家应该成立国家的旅游委员会，把发改、交通、商务、海关、公安、农业、林业、矿产资源、文化、信息、通讯，把方方面面的资源整合起来，形成一个强有力的机制，来涉及旅游经济深化改革当中的实际问题，要有一个领导机制。

第二个，还得有好的工作机制。旅游业单打独斗是搞不成的，涉及到农业、工业、林业，还有环保、商务、交通，方方面面的部门。如果有一个能够协调的工作机制，大家由单一的门票旅游向产业经济旅游，由单一的景点旅游向全域旅游发展，没有好的工作机制是不可能的。

第三个，景区的管理体制。我们现在管理体制是比较分散的，从中央是分散的，到地方也是分散的，是叫部门管理。像地质公园是矿产资源部门，风景名胜区是建设部门，自然保护区和森林公园是林业部门，文化遗产是文化部门，等等，还有很多，还有水利旅游，等其他方面的都还涉及到一些，还有江河，还有国家海洋，方方面面都涉及部门比较多。因此，我就觉得，管理体制要统一。管理体制，我们要把它统一为比如文化旅游类，什么文化旅游的度假区，这是要研究，要把管理体制理顺了。就是说，上面只管监督，下面只管操作。政府该管自己的事，把政府的发挥作用好，把旅游的资源由市场去配置好，重要的旅游资源成立国家的旅游公园，和国际接轨，美国黄石公园300平方公里，我们贵州的黄果树公园如果要打造起来，把屯堡文化、格凸河、龙宫、黄果树结合起来有上千平方公里，相当于三个美国的黄石公园的面积，一家管理几个景区，统一起来，这样效率也会提高。而且这几家的协调也比较方便。

第四个，人才机制。为什么人才机制呢？我们这么大一个中华人民共和国，我们的旅游资源在世界上应当成为旅游强国的，但是，我们没有一所出名的旅游大学，可以说没有一所叫中国旅游大学的牌子。各省也没有专业的旅游大学，只有中专或者在少数大学有一个旅游系。这样的话，对旅游人才的培养，从初级人才培养到中级人才培养，到专业人才培养，到高端旅游的培养，到旅游科学研究院这类的都还没有。因此，要想造成旅游强国，人才的供给侧的体制要很好地改革。

主持人：您说的这一点特别印象深刻，从零几年开始，好象内一些需求量，比如旅游管理专业，都是国外的引进中实现的。比如那两年随着国际性大的赛事甚至大的会议，我们可能需要这方面的人才必须需要进口。提到供给侧改革一个是加、一个是减，旅游供给侧改革加应该加什么？或者减应该减什么？

王富玉：加应该加一个好的领导体制，应该加一个好的工作机制，应当加一个好的人才供给体系。还要加旅游商品的供给体制的改革，现在我们旅游商品的供给体制改革，我们国内是管得比较死，虽然海南岛号称免税岛，但是是限额的，五千块钱，五千块钱有时只能买一支钢笔，从北京到海南的机票，往返就不止五千块钱，他能为了买一支钢笔去旅游吗？不可以。海南还是靠它独到的气候来打造冬季旅游。夏天靠着五千块钱吸引他吗？不可以。他拿着七八千块钱的机票到那买一支钢笔花五千块钱，是不行的。因此我们这种购物的免税商店，应当在重要的旅游城市，重要的旅游景区、重要的旅游口岸都应该有免税购物，让国人买到比较理想的需要的国外产品。同时，我们自己也要创造出与国外市场开展竞争的那种商品，我们自己的工业部门，我们的商业部门，都要很好地研究，我们中华民族的传统文化，我们56个民族的民族文化，可以创造出很多适应中外游客买的东西，这都需要我们在个性化、差异化方面要给大家提供产品，这也需要改革，也需要我们在税制上的改革，也需要我们产品上的改革，也需要我们在供给体制方面的改革，这样的话，我们的钱留在国内就会比留在国外多。

主持人：您刚才点到的供给侧改革，提高旅游产品的质量，并且我们需要相应的放开一些政策，像您说的有些特定的地区，我们应该让它放开，让国内老百姓在免税店甚至一些场所买到他心仪的东西。我们看到很多无奈，去年的马桶盖等很多其他的日用品，有一部分还是上面标记的“中国制造”，这可能需要更多关心国内旅游行业的老百姓更头疼、更无奈。虽然一些旅游产品虽价格贵，但是因为有特色，而且供不应求，这是不是可以成为我们旅游业供给侧改革的一个样本？

王富玉：这正是我们要研究的事，要成为供给侧改革的一个样本。在国外买的东西便宜，另外买的东西好，但是最后我们回来看看又是“made in china”。什么原因？我举一个例子，日本在2006年制定“农产品肯定列表”，有20项对农产品的限制上升到200项目对农业的限制，高于欧盟标准，非常苛刻，主要想限制中国农产品出口。可是2006年一直到2014年，我们的农产品进入日本的合格率达到99.8%，为什么我们能够创造高端的出口产品，能够为外国人所需要，而不能用这种严格的手段来给国人生产这种适销对路，人们比较欢迎的产品呢？就是我们的标准低了，我们的监管低了，我们的监管松了。所以，出口的和国内的不一样，就造成了人们愿意在国外买。

主持人：很多老百姓也知道出口日本的农产品，单拿日本来说，它的检验、标准非常多，而且检验的项目好象多达好几百项。

王富玉：200来项。

主持人：这比国内来说可能项目多得多，所以可能给老百姓一个误区或者错误的解读，出口的东西可能一定比国内的好。

王富玉：对，因此我们自己做的旅游商品，我们自己做的旅游食品，一定要同国际接轨，从机制上进行改革，要制定严格的标准，实行严格的监管措施，使它达到国人和国际上共同需要的一个产品标准，供大家选择。我想这个问题就会解决。这也是我们供给侧改革需要研究的很重要的问题。

主持人：提到供给侧改革，我们贵州省当前的旅游现状是怎样的一种情形，在国内来说，处于什么样的层次？

王富玉：贵州的旅游业，贵州有三个短板，就是基础设施落后、人均水平低，我们的经济总量落后，人均水平低，然后，贫困人口多，贫困程度深。这是三个短板。但是贵州有三个长板，第一，有良好的生态环境，第二，有丰富的旅游资源，第三，它有良好的空气和气候。因此，怎么样把这三个长板聚为一个长板，就是说大众旅游，迎接大众旅游的到来。贵州从2005年开始就开始抓旅游，做黄果树瀑布节，贵州旅游到去年旅游业已经收入到3512亿，旅游增加值占GDP的比重已经达到9.2%，成为重要的支柱产业。有人说旅游只能富民不能富政府，我们旅游业已经占到财政收入的7.1%，占到5%就是支柱产业，这也是很了不起的事。而旅游业在贵州不仅有工业旅游，而且有生态旅游，有农村的观光旅游，还有重要的休闲度假旅游，还有山地户外运动旅游。我们这几年打造了这么几个品牌：一个是每年召开一次旅游发展大会，旅游发展大会是书记、省长都要讲话的，我们九个市州要开展竞争，谁的条件好在谁那开旅游发展大会，开一次旅游发展大会，它的旅游的基础设施、旅游的接待设施、旅游的生态环境、旅游的人次和旅游的收入都要提速五年。这是我们开会的目标。各家都在争着开这个旅游发展大会。九个市州分别让县里来竞争，它也召开旅游大会，按照省里开展竞争。这是一个竞争机制。第二个平台，我们搞了旅游商品设计大赛，这是面向世界，面向全国的，把一些工艺美术大师，把一些设计的能工巧匠，把一些老师和专家，还有学生，都请来做旅游商品的设计，那样改变了我们传统旅游商品大，包装难，而且粗，虽然有民族符号，但是不方便携带，很贵又很沉。通过新的设计，应该说把民族文化整合资源提升创意形成了产业。另外，我们还每年选了一百个名创，就是做这个旅游商品的能工巧匠。所以，选一百个能工巧匠，一百名的名创，就是有创意的创造，88个市县区集中在省内搞一次民族文化旅游品和文化产品、旅游品的民族博览大会，去年全球有60多个国家来参加，叫国际民博会，这样把民族、民间的工艺品、文化产品，土特产的加工，发展成为一个逐渐提升到与国际接轨的水平。我们这个产业已经接近600亿收入了。我想将来搞到一千亿的收入是有希望的。第三个品牌，贵州92.5%是山，7.5%的平原，那就是要靠它良好的生态环境和它特殊的喀斯特地貌形成的瀑布、峡谷、溶洞，造成的这种风景名胜。因此，我们这个地方做一个国际山地旅游大会，我们每年的国际山地旅游大会是国家旅游局、国家体育局和贵州省政府联合主办。有了这么三个平台，贵州旅游业是如火如荼。这几年的发展不错。我刚才已经讲到了，我们赤水市人均旅游收入达到6万5，是非常好的一个局面。我相信今年旅游业，贵州省委省政府召开了旅游工作会议，我们的书记、省长提出，今年的旅游要实现井喷式的增长。什么叫井喷式的增长？井喷式的增长就是总体上30%以上，局部地方、特殊的地方要有50%以上的增长，这就叫井喷式增长。怎么样能达到这个目标？我想有这么几个条件：第一，要强化基础设施，我们把旅游的基础设施，特别是接待设施，公共厕所。如厕难在中国是一大顽症，我们厕所已经抓了十几年，我们进行了十佳厕所的评比，当时我是省委副书记，走到哪里都要先看厕所，检查厕所发现问题就地解决，现在来一个厕所革命，我们的公厕现在的水平应该是比较高了，适应游客的需要，这是一个。基础设施第二条是多彩贵州、最美高速，把高速路作为一个旅游产品，上路就在旅游，把两边的风景、工厂、村庄、生态环境都把它整治一番，让它到处是一个美丽的景观。所以，开展了最美高速创建活动，做基础设施。同时，我们也抓接待设施，酒店、度假村、宾馆，少数民族地区，我们一个民族就建成不是瑞士胜似瑞士，不是阿里山胜似阿里山的旅游景区，农民办的，农民投资的。基础设施应该是强化基础，这是一个很重要的事。第二，开展满意在贵州行动，就是提高服务质量，减少投诉率，让贵州人一间房子、一棵树、一条路、一个街道、一个工厂、一个学校，都成为可以旅游的一个场所。服务就是要笑脸相迎，把顾客当做上帝，把服务作为第一位，我们定了若干个服务标准，开展满意在贵州行动。我们省委书记提出来满意在贵州，一定要把满意在贵州的服务标准落地，这是我们开展的软件的服务水平。这个我们是在下决心抓这件事。第三，创新市场开拓的机制，我们今年定的是四套班子领导干部带头宣传推介旅游。过去我是旅游领导小组组长的时候，我带着宣传部长，带着副省长，带着各个部门到上海、北京、天津、广东、深圳、香港、纽约，到全世界不少城市去做旅游的推广，我们现在创新旅游体制就是把一些重要的旅行商作为我们的宣传员，我们跟你签订合同，你给我带来多少客人，我给你多少奖励，用市场的办法解决市场的问题，这是政府给予些奖励，给予些鼓励，让更多的旅行商，让更多的新闻媒体为贵州旅游开拓市场服务，让全世界都知道中央电视台有个口号，“走遍大地神州，醉美多彩贵州”。这是借助外力、借助外脑，借助外面的办法，成功的办法，来打造贵州旅游。我们现在仍然推行这个体制，现在是出国第一位的要宣传旅游，出国出境不宣传旅游，你是不合格的。然后我们在国内准备形成一个局面，出去推广旅游、宣传旅游。这是我们一个很好的办法。再就是开展整脏治乱专项行动，我们的农村真是美丽乡村，“四在农家”搞得非常漂亮，就得益于整脏治乱。整脏治乱开始的时候也有一些是想不通的，但是现在都想明白了，干净了。旅游第一位的是干净，人家才愿意来，来了不得传染病，不能夏天来了让蚊子咬了，冬天来了让狗咬了，这个不行。整脏治乱把秩序整好，卫生整好，火车站、汽车站、广场，整脏治乱要进社区、进学校、进工厂、进景区、进农村、进农家，不留死角。这是我们下决心在整治这样一个环境。第四，发挥社会资本的作用，创新旅游的投资方式。现在旅游如果投资体制不改革不行。要像投工业一样投旅游，那旅游就起来了，旅游投资单靠国家不行，创造若干的平台，让社会资本，让资本市场，流入旅游业。包括建酒店、建景区的、建房车的。第五，是改进我们的工业生产方式。因为中国的气候是不一样的，房车旅游在中国非常有市场，我们房车的制造业如果搞得好了，大体上有六万亿的价值，加上房车的经营不止六万亿的价值，十年时间十万亿，几十万亿都有可能。因此要围绕旅游办工业，我们在工业方面的改革，我们也正在研究，比如生产一些电瓶车，生产一些游客需要的东西，老人用的拐杖，登山用的工具，这都是我们旅游、户外运动的产品，甚至是高尔夫的球杆、球包、服装，民族服装，供应链围绕旅游去研究，研究供给侧结构性改革，这个体制投资投什么，我们研究这个事。

主持人：这样的战略能成体系、成系统，非常全面。

王富玉：再就是抓人才。我们准备创设一所旅游大学，叫贵州文化旅游大学，我们的大学里面，旅游学院，师大、贵大都有文化旅游学院，我们专门要搞一个文化旅游大学。我们自己现在有一所旅游中等学校，人才一抢而空，供不应求，北京都要了我们很多旅游学校的人才。所以我们把人才方面抓好。第五个方面，非常重要的是，文化没有旅游就没有平台，旅游没有文化就没有灵魂，文化与旅游的结合，将是我们创造高端旅游产品的重要手段。因此，我们贵州的多彩贵州风，山地旅游，我们叫山地公园省，那就是靠民族文化、历史文化与山地公园的有机结合，这两句话，山地公园省、多彩贵州风，就是代表了民族文化、历史文化和旅游景区的有机结合，和旅游的结合深度融合。这样文化与旅游的结合做好以后，也是文化就是产品。

主持人：王委员刚才给我们介绍了非常多的贵州省在旅游方面的长板，包括非常好的措施和办法，其实我们都知道，贵州省在全国来说，这样的一个搞旅游，大搞旅游，甚至重视旅游的理念在很早，应该说早于全国的其他一些省份和地区，可能您刚才说的三块长板，我觉得应该多加一块，第四块长板是整个省委省政府包括全省人民上下齐心搞旅游的理念，搞旅游的收入以至于带给老百姓身边的变化来说尝到了甜头，刚才您说了三块短板当中很多老百姓关注的一点，可能是因为穷，甚至因为贫困的原因。我们今天说到了贵州省的乡村旅游，可能能够结合精准扶贫，或者说从旅游当中的供给侧改革也能够探知一些我们的扶贫项目的办法。能不能给我们介绍这方面的详细信息。

王富玉：在旅游发展当中，我们提出了一个发展旅游的目标，这个目标是“保护一方山水，传承一方文化，促进一方经济，造福一方百姓，推动一方发展”。这五句话，也就形成了我们乡村旅游的贵州模式。贵州的乡村旅游在国务院扶贫办开始支持铜仁的苗王城的旅游投资的时候，我们向国务院扶贫办汇报了，旅游扶贫致富农民是最快的。比如说，简单的一个办法，一个大巴车坏到这个村里了，没饭吃了，上不着村，下不着店，这个村里弄一个土鸡，煮一锅汤，弄一碗米饭，吃了，就赚钱了，就那么简单。当然也不是那么简单，一个乡村不搞得干净、卫生，没有一定的水平，没有一定的接待能力，人家是不会去的。所以，形成了贵州的乡村旅游为国家旅游扶贫、科学治贫提供了可借鉴的经验。“十二五”末，我们有1630多个贫困村发展乡村旅游。2015年接待了1.59亿人次，占旅游全省接待人数的42.4%。旅游的收入是705.9亿元，应该说占全省旅游总数的20%，带动就业将近300万人，受益人数超过了600万人。“十二五”末，至少带动将近70万人的脱贫。

我刚才说了我们赤水市是24万人口，这是个贫困县，它的收入是多少？158.9亿，我们算了算，人均旅游的收入，包括市民，加在一起是65000块钱，这就彻底脱贫了。靠旅游就脱贫了。所以，旅游对乡村旅游作出了重要的贡献。从贵州的实践看，发展乡村旅游，除了有便利的交通条件，优美田园风光之外，关键还要有浓郁的民族民间文化。贵州实现民族文化、历史文化与旅游的融合式发展，这是贵州乡村旅游长足发展的关键。比如，村里有歌舞团，来了以后给你跳个舞，我们的《侗族大歌》最有名的小黄村，你要来了给你唱一首《侗族大歌》，让你吃一顿少数民族的黄粑，吃一顿酸汤鱼，把文化与饮食、文化与风景结合起来。我们的岜沙村是唯一带枪的部落，大的旅行团来了，全村1500人集体鸣枪欢迎您进村，给您载歌载舞，给您弄上一顿饭，高兴得很。

这是乡村旅游的魂，没有文化，旅游就没有灵魂。没有旅游，文化就没有平台。农村除了有田园风光，美丽的乡村，还得有文化。

主持人：贵州省这样丰富的自然资源、文化资源，包括非常悠久的历史沉淀，确实是贵州省旅游特别好的一张名片。说到供给侧结构性改革，贵州省的很多乡村旅游，确实为全国各地的很多农村希望发展乡村旅游的省份提供了很多的样板，好的榜样。说到“十三五”，目前来说，我们的“十二五”末的时候，贵州的乡村旅游带来了很大的变化和进步，“十三五”，我们对乡村旅游还有哪些新的要求？包括我们需要为他们解决一些什么样的顾虑，甚至开辟一些好的通道，能让他们更上一层楼？

王富玉：我们乡村旅游存在的困难是什么？第一是基础设施。要实现全面小康，就得有小康文化、小康道路、小康水利、小康网络，就是进入小康的基础设施需要完善。第二，要培养乡村旅游的人才。一户有一个好厨师，全村有一个好导游，就OK了。就那么简单。但是要办起来非常难。打工的在城市里不愿意回去，旅游在外面弄得好的不愿意回村，所以村里还需要培养一些人才，培养一些厨师，培养一些导游，培养一些文化的人才，一些表演的人才。另外，同时，星级家庭旅馆的管理人才也缺乏。农村乡村旅馆、家庭旅馆，我们要评星的，三星、四星、五星，评星达到这个水准不是挂个星就完了，是要有这个管理水平。另外，培养农村的网络人才，这个村要和国际联网的，让大家都能看到。比如我们的铜关村，一年有有三万人去旅游，什么原因呢？村里网络人才，他把自己的侗族文化与世界拉得很近，所以，欧洲人愿意去。

主持人：要让互联网+能够进去。

王富玉：对，这就是手段，要培养人。另外还要解决网络的基础设施，到那不能断了线。同时，我们乡村还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就是没有WIFI，如果农村的家家户户有WIFI，我们城里人到那去，他不寂寞，他能及时上网，这也是很好的。像从江县打造了七星侗寨，把七个村庄打造一片，每个侗寨有不同的风格，家家户户全去搞旅游了，现在我们突出的是在乡村旅游能不能做出全域旅游，他种的菜是旅游，种的茶是旅游，种的果是旅游，养的猪是旅游，走的路是旅游，树林是旅游，房子、村庄还是旅游，人的文化就是旅游。从景点到全村，然后从门票到产业，全民动员，大家都做旅游。

主持人：一方面打通，第二方面连接起来。

王富玉：村里的全域旅游还要下很大的功夫。供给侧改革要在这几个方面，一个是基础设施，一个是人才，一个是投资机制，要给它相应的支持。

主持人：最后请王委员再为我们展望一下2016年“十三五”开局之年，展望一下贵州省在旅游方面一些新的突破或者能够达到一些新的目标。

王富玉：贵州通过供给侧结构性改革补齐短板，2016年旅游是充满信心的。第一，做了一个全新的旅游规划。我们现在是5100公里的高速公路，我们有1干13支的机场网络，多个城市通了高铁，未来主要城市都会通高铁，因此立体交通网形成了以后，原来的旅游规划就不适应了，所以，我们要做一个全新的旅游规划。第二，我们要创新旅游的管理手段，打造国家级的度假公园，用新的旅游产品来迎接游客井喷式增长的到来。第三，人才我们也要培养。第四，创新促销的手段。因此，在2016年，我们一定会实现一个井喷式的增长。

习近平总书记特别关心贵州的发展，在视察贵州的时候，他就讲到，贵州的风景名胜资源丰富，素有公园省之美誉。要把旅游业做大做强，丰富旅游生态和人文内涵。省委省政府就深入贯彻习近平总书记的重要讲话精神，决定在“十三五”期间大力发展旅游业，深化旅游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着力打造国内一流、世界知名的山地旅游省，让多彩贵州风风行天下，迎来旅游井喷式增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