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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百年翰林风韵再现芳华

  南海西樵松塘村获颁“广东最美古村落”,“高度文化自觉”引学界赞叹

  →村中林立着百年镬耳屋宗祠、夹板泥墙古屋。

八百年翰林风韵再现芳华

  西樵松塘村是“中国历史文化名村”,入选“广东最美古村落”。

  松塘村古祠堂林立,门上厚重威武的门神清晰可辨。

八百年翰林风韵再现芳华

  科举制留下的旗杆石体现松塘崇文重教之风。

  昨日,拥有800年历史的佛山南海西樵松塘翰林村盛事不断:松塘翰林村正式获颁“广东十大最美古村落”称号,并由该村隆重承办全省颁奖盛典,凤凰卫视专题纪录片也在黄金时段聚焦松塘。

  据悉,寻找广东十大最美古村落评选活动由南方日报社、广东省文学艺术界联合会、广东省民间文艺家协会联合举办。活动引爆了各界对古村落保护和开发的关注和探讨,仅网络投票就吸引了超过1100万人次,参与度之高超过以往我省历次景点评选。

  昨晚“广东十大最美古村落”颁奖盛典的举办地——西樵上金瓯松塘村张灯结彩、醒狮欢腾,古老的祠堂外贴满对联,比过年还热闹,许多热心村民还主动为远道而来的客人充当讲解员。

  西樵松塘村是“中国历史文化名村”、省首个省级摄影创作基地,村中镬耳大屋群落、夹板泥墙古屋等传统古建筑完好程度达到80%。宋以来,从南雄逃难迁至岭南水乡的区氏先人在松塘繁衍近800年。这个常住人口不足2000人的村庄,从明朝出了一位翰林院学士开始,在明清两代至少走出了4位进士、7位举人,其中3人进入翰林院,松塘因此被人誉为“翰林村”,闻名遐迩。

  如今,松塘区氏宗祠门前广场仍立有一排科举时代遗留的宽约40厘米、高矮不一的旗杆石,昨晚,十大最美古村的旗帜在旗杆石上空飘扬。

  在明清朝代科举考试中,凡考上秀才、举人、进士或四品以上的官职者,则可立旗杆石,是一种荣耀的象征;今天,在旗杆石上升起最美古村的旗帜,是对这些村落对于珍贵文化保存与发展的肯定,更是一种榜样,唤起全省人民对于美丽家园的热爱。

  据悉,此次获选的广东十大最美古村落代表了广府、潮汕、客家和粤北古村落的风格,表现出水乡文化、山居文化、海洋文化的特点,基本囊括了全省古村落精华。

  “我们一致认为松塘村无论是从历史遗迹、人文底蕴还是生态环境等方面,都非常独特,村民们有着高度的文化自觉。”作为评委之一,广东省文联党组副书记曹利祥说,从132个中挑出10个最美古村,非常难以抉择,但松塘古村入选则高票通过,评委会基本无异议。

  专家们介绍,松塘翰林村是岭南古村落的典型代表,宗祠家庙、家塾书舍、镬耳屋民居、古巷道、古井、古树众多,其“燕子傍岗飞”的地理布局独具特色。特别是村中心的区氏宗祠,水磨青砖的墙面,条石砌筑的钟鼓亭,昂然挺立的柱栋,繁刻精雕的柱础、横梁,匠工绝伦,蔚为壮观。

  在松塘村举行“广东十大最美古村落”颁奖盛典,既是对松塘村古村落保护成果的肯定,也是松塘村名村建设成就的彰显,更是松塘村古村旅游发展的契机。

  商业文明冲击下

  松塘耕读文化缘何延续八百年

  松塘村素有“南海衣冠推望族,西樵灵秀萃吾门”之美誉。这个有800年历史的古村落,因其数百年来科甲蝉联、儒绅显赫,而被誉为南国“翰林村”,成为中国科举考试制度的活化石。

  置身松塘,几百年的风霜扑面而来:村居环塘倚岗列建,百巷朝塘。宗祠家庙以及文武圣庙,其数量之多,建筑之精美,堪称岭南古村之翘楚。村中300多年前的夹板泥墙古屋、100多年前的镬耳屋,保存完好者不少,和今天的花园别院相映成趣;花岗石板铺筑的长街深巷和红砂岩、花岗石所砌古井亦随处可见。

  人们不禁要问,在剧烈的乡村都市文化变迁中,和珠三角几百年商业文明冲击下,松塘村为何能够遗世独立,流芳百世?

  800年翰林之风依旧

  从广州西行,纵览富庶繁华的珠三角平原,50多公里外的西江边,岭南四大名山之一的西樵山在一马平川中格外引人注目。从西樵山再沿着樵丹路,便来到了上金瓯松塘村。

  与西樵多数城市化痕迹显著的村庄相比,这个拥有800年历史的古老村庄静谧宜人,显现出悠久年岁浸泡下的独特韵味。整个村落至今依古法布局,村心池塘连绵,村中数十座气势恢宏的祠堂、书舍一字排开,村舍民居依山而建,文武圣庙驻守村中。

  华南理工大学东方建筑文化研究所曾对松塘开展过调查,该校建筑学院博士张智敏如此评价:“保存完好而形式多样的建筑群为松塘奠定了良好的价值基础,景观类型丰富,即使没有名人效应,松塘也具备雄厚实力。”

  在他看来,漫步松塘,每走一段便有一组民居群,且形态各异。村心连绵的池塘与周遭连绵起伏的群山为松塘的景致增加了无限风光,很有“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意境,“在佛山乃至岭南地区的丘陵地带,建筑肌理保存如此完整的村庄是十分少见的。”

  村民区振作老人说,关于松塘村的奥秘,从村里走出去的革命家、原广东省政协主席区梦觉书写在“松塘第一门”的一对楹联,也许可窥见一斑——“松蟠朱顶鹤,塘跃锦鳞鱼”。松与鹤,均属于中华祥和、耋寿的象征;鱼可化龙,逐流出海,走向无限。

  宋代以来,从南雄逃难迁至岭南水乡的区氏先人,有着耕读齐家治国、回馈乡梓的传统。开村800年来,这个常住人口不足2000人的“翰林村”,从明朝出了一位翰林院学士开始,在明清两代至少走出了4位进士、7位举人,其中3人进入翰林院。

  科举时代结束后,松塘村灵气犹在。在近代,从村里走出去的有革命家、原省政协主席区梦觉,北伐战争时期的区觉孟,省港大罢工中的区作利都成为村民骄傲。恢复高考三十年,据不完全统计,村内有250多人考上名牌大学或本科大学,而读大专者更比比皆是。

  高度的地方文化自觉

  如今,当地村民把松塘村的文化关键词概括为“翰林古村”,并积极主动寻找各种资源延续、传承,甚至再造村落的这一传统。

  2009年,中山大学人类学系副教授杨小柳带领学生在松塘村进行了为期一个月的田野调查。杨小柳说,松塘村带给他们强烈的学术兴奋,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松塘村引人入胜的价值所在:高度的地方文化自觉。

  在剧烈的乡村都市文化变迁中,松塘村的文化自觉过程体现为“重新认识传统”与“创新地方文化传统”。

  在港澳同胞的带动下,松塘村多方筹集资金投入近200万元对村内古建筑和珍贵文物进行修复。村民们还自发制定并全体表决通过了《西樵镇松塘村村规民约》,要求村内的有证土地、祠堂、民居等项目的改造,应当保持古村岭南建筑风格。

  在松塘村的民间知识分子和父老的带动下,村民们对村庄的人物、历史、地理、建筑、传说等文化事项进行了全面收集和整理。村民区秉忠老人2005年至今已自费5万多元编撰了一本书籍,以图文并茂的形式,呈现松塘村开村以来的古楹联、古诗词、风俗习惯、人文轶事等。7年来,老人的受访对象已逾400人。

  不仅如此,村民们在高校学者的帮助下,还积极申请国家级、省级等各类历史文化名村和非物质文化遗产等项目。并回复中秋节“烧番塔”,农历八月廿七“孔子诞”,春节期间的“飘色”、文诞武诞拜神舞狮等各种民俗活动。

  另外,文化自觉的结果还包括将翰林古村的文化传统自然融入到松塘村民的日常生活中。在松塘村,村民自觉地按照历代先贤的榜样行事为人。例如对祖先的敬重,对后辈教育无私投入,为村庄建设捐钱出力,对邻里关系和谐维系和追求等。

  “这些在他们看来都是天经地义的责任与义务。地方性的文化和传统已经内化为村民的一种独特的精神气质和文化传统。”杨小柳说。

  在现代文明冲击中坚守融合

  毫无例外的,在工业化和现代文明的冲击中,松塘村传统宁静的乡村生活也被打破。

  松塘地处以纺织业闻名全国乃至全世界的西樵镇,近代中国缫丝业的起源——陈启沅就在西樵兴办了第一家民族纺织厂。

  松塘自然也免不了融入了西樵镇纺织业的大潮中。西樵纺织业的昌盛是缘于西樵依循独特的自然环境而创造的“桑基鱼塘”的养殖循环模式,上金瓯的自然环境却并不适宜于种桑养蚕,加上地处偏远交通不便,因此当地人只能到城镇赶集购买纱线加工成精线。

  中山大学人类学系田野调查发现,尽管松塘有着“百年线业”悠久历史,但因自然地理环境的原因,松塘并没有呈现出一派现代工厂林立的场景,却意外地较完好保存了原始的古村风貌。

  另外,松塘村的制线业与崇文重教之风以及翰林文化之间有着重要关系。一方面,发达的制线业,使得松塘村温饱问题得到解决,为读书人提供了生活保障。正是制线业这一经济基础,孕育和造就了翰林文化这一上层建筑。另一方面,劳动强度极大的制线业也是松塘崇文重教之风的社会根源,同时,这门手艺也承载着后人对前人的感恩之心,是连接族人间的情感。

  “制线要起早贪黑,这种辛劳使得松塘人希望读书入仕,改变命运。”中山大学人类学研究生肖乙宁三入松塘进行调查,在她看来,这也是如今松塘人极度重视教育的原因所在。

  这样的崇文重教之风仅从该村延续百年的“孔子诞”中便可印证。

  村心祠堂的大槐树下有一座新翻修的孔圣庙,为村中的文庙,供奉文昌、孔子、魁星三位圣神。据该村村民、教师区子广介绍,孔子为万世师表,斯文在兹,文昌、魁星则掌管人间民事,掌司晋禄。村里人每逢子弟入学、考试、履职、升迁,以及年中四时八节,必来祭拜,祈福许愿。

  在村民们看来,这种美好的仪式,寓意着松塘人对后学的期待。“翰林文化”如今已成为一种标志,激励着松塘学子。

  宗族文化下构建村庄新秩序

  除了保存完好的古村风貌,作为单姓(区)宗族型村落,松塘村宗族活动至今仍十分活跃,三族并居,松塘人追宗慎远之传统历史悠久,无论男女皆对祖宗十分地敬重,各种民风民俗依然盛行。

  每天清晨,走在松塘青石板的长街深巷中,总能看到挑着扁担的妇女们来来往往,相互问好点头。松塘村的已婚妇女料理完早餐后,前往村里的各间祠堂上香是每日的必修课。她们一头挑着的箩筐里装着附了香灰的食物贡品,一头挑着的竹筐里露出红红的香烛元宝。妇女们在每间祠堂前短暂地停留,在祠堂门前拿出贡品排成一列,然后点燃三支香,对着祠堂的大门恭敬地拜上三拜。接着,又挑起扁担,走向下一间祠堂。

  村民区振作说,松塘村自古崇老敬老。凡是60岁以上的男性,村民们便称之为“父老”。而在解放前,中举过第的老者还被称为“绅襟父老”,一族中,一般有五位到七位“绅襟父老”。近代,松塘形成了以父老为首,又以“绅襟父老”为核心的领导群。

  新中国成立前,宗族管理主要通过“祠堂议事”的方式裁决族中的大小事宜。新中国成立后,宗族制度发生了较大变革。如今,“绅襟父老”不再,但“父老”传统依旧延续。父老们的活动同旧日一样,仍然以祠堂为中心,承办族中与祭祀等相关的公益事业,如孔圣诞及关帝诞、清明祭祖、婚丧嫁娶添丁。土地改革后,松塘已无族田等共同族产用于族中公益事业,于是就通过村民自愿捐款的方式凑齐相关款项。由父老中较有威信的数位,在众父老的监督下负责管理,所有收入支出都及时记录并公示。

  2009年,随着松塘旅游开发的不断推进,松塘的空间面貌发生了巨大的改变,而这些改变也悄然影响着松塘的村庄秩序。在松塘申请“历史文化名村”与旅游开发前期,松塘父老精英们始终在事件中保持着积极主动的姿态。而待松塘的旅游开发正式提上政府日程,松塘的父老们仍然试图争取主动地位。

  2010年,西樵镇政府委派上金瓯(即松塘上属的行政村委单位)的村委干部区信鉴代为管理松塘村的各项事务。年轻人区信鉴是土生土长的松塘人,既是上金瓯的村委干部,也是松塘旅游开发的负责人之一,十分繁忙。

  2010年的8月,“关帝诞”在即,作为晚辈的区信鉴始终难以说动各位村小组组长配合筹备。最终,村里的父老们担心因此惹怒了“关帝”,找到镇政府,镇政府遂召开松塘村小组会议,委任原村长配合主管行政事宜以外的宗族事宜,号召各村小组组长积极配合各项工作,“关帝诞”在一片积极中筹办起来。

  松塘村的旅游空间打造之路——

  “在开发中保护 在保护中传承”

  “最美古村落评选出来后,这些入围古村接下来应该思考的是,如何将开发商业价值与古文化保护相结合。”暨南大学历史系教授王元林表示,当地居民和地方政府应当抛弃“发展就是阻碍,开发就是破坏”的错误观点,努力在现代商业文明和古村的历史底蕴中找到适合当地发展的切合点。

  2010年初,松塘在当地政治精英的积极奔走之下,获得了省级与国家级“历史文化名村”的称号。

  从2010年开始,南海政府从村民手中接下这面旗帜,开发松塘村的文化旅游项目。当地政府广邀专家学者全面评估松塘的历史文化价值,专业的旅游规划公司与各领域的学者陆续进入松塘,多位专家人士参与制定了《西樵镇松塘村名村建设规划》、《松塘翰林文化村旅游开发规划》。根据规划,松塘村将建设成为集观光、活动、游憩、体验、科教为一体的特色文化主题旅游园区。

  “保护是最好的开发。”在南海区委常委、西樵镇镇委书记梁耀斌看来,现在不少古村落旅游开发,走的模式大多是将原建筑保留,将原住民迁出,然后建各种旅游配套。松塘村则是要保护好原有的古朴风貌和原本扎根于此的风土人情。不仅是松塘村,西樵山上碧云村等七大古村、九江烟桥村、丹灶仙岗村等南海西部十大古村落都是谨遵保护开发的原则。

  而为了加入“活态”的文化,目前正在建设翰林苑、松塘学堂体验馆、松塘艺术展馆、开笔礼会场等,未来还将在耕读文化体验区域内建设休闲度假项目。

  王元林则建议松塘村在保留自身的外观和风貌的前提下,可以尝试依托西樵山的自然风光,将自己与西樵山旅游景点打包宣传推广。此外,再进一步深入挖掘自身的历史故事,“将每一段历史故事都弄清楚,再将其中有意思的片段结合影视、动漫、书籍等形式推广,这会让古村的层次更上一层楼”。

  如今,西樵功名堂旁的“举人台”已修缮一新,游客中心、旅游洗手间、停车场、入口广场的改造也已完成。

  夜幕之下,华灯初上,松塘村如今满是翰林风韵。村子外围岗峦三面揖绕,而村内水塘绵延。翰林门、功名堂、孔圣庙等30多个古景点一一恢复,在林立的古建筑中,以“明德社学”为首,又有“司马弟”、“太史弟”等古宅第;“养正”、“培元”、“松圃”、“汇川”、“彝圃”、“大夫”书舍和家塾散发古村幽幽的书香。红灯笼、壁灯挂满了大街小巷,古村的面孔开始生动起来。

  撰文:张素圈 邵凯健 严毅江 摄影:卢奕诚 统筹:林焕辉

  (原标题:八百年翰林风韵再现芳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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